初夏,在北京举办的一次绿色消费博览会上,赫然看见江苏百花集团的手帕展台,吸引人的不仅仅是一方方似曾相识、悦人眼目的手帕,还有颇具力度的广告语,大意是说:使用手帕,回归环保的生活。
十多年前,就曾是一个手帕的酷爱者,收藏着的各式手帕,林林总总,也有二、三十条之多。也未必都是昂贵珍稀之物,贵的两、三块钱一方,便宜的也就五、六毛吧。它们多购于采访、出差所到过的一些城镇的百货店,或者就是在某个乡村的供销社里发现了它朴拙的身影而归我所有。所以,格子的、条纹的、小碎花的、可爱动物图案的,各有意趣。就是月白水蓝的一方素帕,也因为彩色丝线细细绣出的月牙边而顿感不俗。曾在某个县城的一家很不起眼的杂货店里购得一方有水墨风骨的手帕,深蓝色的两匹马,依偎着伫立在浅墨蓝的天地间,微扬起的鬃毛,仿佛有瑟瑟的风正从它们的身边掠过。这方手帕,被我细心的贴在一块硬纸板上,挂在墙头有数年之久,那种静默的蓝,以及两匹马在旷远中依偎伫立的姿态,每每让我的心有一种温柔的感动。
后来,即用即弃的纸巾就时髦了起来,使落伍的手帕日渐式微,进而不见了踪影。方便是不言而喻的,但也免不了有尴尬的时候。前几年在海口生活,因为热,常常出汗,一天里用掉一两包纸巾是常有的事。某天去上班,一进办公室,同事阿梅先就疑惑地叫了起来:“啊呀,你的脸?”掏出小镜子一看,一脸细碎的白色纸屑,只好赶快去盥洗室用水洗。如是者再,便将两件穿坏的丝绸衬衫动了剪刀,剪出几块方形,权充手帕。毕竟那种柔滑的织物抚触肌肤时的质感是无论何样的纸巾都无法比拟的。
进入21世纪,人们的环保意识似乎越来越强烈了,先是一次性的发泡餐具从单位食堂的餐桌上消失了,代之以每天用消毒柜消毒的不锈钢餐盘;外出就餐,有剩余的食物需要打包时,绝大多数餐厅提供的就是可降解的环保型餐盒;电视上有公益广告,倡导买菜购物用可重复使用的布制购物袋,以减少塑料袋对环境的污染;用再生纸印制名片等成了一种时尚行为,标志着注重环保的生活品位,等等。还有,就是手帕的悄然回归。不但在北京的一些大型购物场所有了专卖手帕的一角,八月期的某国际型时尚杂志,也将手帕的使用列为今年的十大环保行为之一。就连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也呼吁说:“用手帕,不要用餐巾纸。因为这样可以少砍树,少白色污染,有利于环保。”
过一种环保的生活,也许就是从使用手帕这样一些细小的事情开始的。毕竟,环保,不仅是环境学家的事,环保,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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