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记者陈海 摄影/秦忠义

　　第一次读刘毅然的小说是在大学时代，像许多读者一样，我经受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我感叹于居然还有这样一位作家，用这样一种纯粹的诗一般痛快淋漓的语言讲述那么生动而质朴的故事！

　　几年后，当我在朋友聚会上见到已是著名导演的刘毅然，我提到了那些独特的感受。刘毅然看似平静却充满激情，尽管事隔多年他已从用笔和电脑写作改为“用摄影机写作”，他显然还是没有忘记他选择做“作家导演”的初衷。

　　这些年以来，在日趋商业化的社会背景里，刘毅然像一位坚强的战士，固守着自己的阵地；又像一位特立独行的大侠，坦然行走在市场与艺术的“双面刀刃”上。在一个大地披满金色光辉的黄昏，我们来到刘毅然寓所，开始试图走近刘毅然和他的世界。

　　机会点燃了梦想

　　刘毅然在1994年拿起导筒时，确实让中国文坛大吃了一惊。在人们的印象中，刘毅然是一个风头正健的青年作家，特别是他的小说《摇滚青年》被第五代著名导演田壮壮搬上银幕之后，名声大振。刘毅然由作家直接作导演，许多人都持怀疑态度，一时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文化圈内议论纷纷。

　　殊不知对刘毅然而言，当导演是他思索已久的选择，为了这个梦想，他已经酝酿了好几年。早在1988年田壮壮拍摄《摇滚青年》时，从修改剧本到看现场拍摄，刘毅然被摄影机讲述故事的方式迷住了。那个晴朗的夜晚，刘毅然被田壮壮拉去故宫午门，看他们怎样在老祖宗的皇城红墙之下折腾电影。那时的午门简直成了青春乐园。但见灯光纵横闪烁，升降机上下移动，一大群少男少女在摇滚嘶吼，那情景令人躁动不已。“我的内心开始对这门造型艺术产生了浓郁的兴趣。那时就幻想如果有一天也能用摄影机做笔，用画面来讲述故事，表达内心的欲望与想象，那该多么有意思啊！”

　　其实，刘毅然在此后的几年里一直在解放军艺术学院讲授影视、小说创作，并将自己的几部小说改编成电影，但这些作品都不让他满意。机会的来到是在1994年的夏天，在一次与清华大学教授王中忱、作家余华、编剧于永和、制片人邹小提等朋友的聚会上，大家侃到了茅盾先生的名著，有人提议将它改编为大众传媒的电视剧，大家一致赞同。像当时电视剧《围城》引起“钱钟书热”，他们期望通过电视剧引导年轻人关注五四运动时期的一批中国现代文学名著。

　　随后，刘毅然与朋友们开始了筹备工作。《霜叶红似二月花》剧本编完了，谁来做导演呢？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刘毅然。“交给别人不放心”，邹小提和余华极力怂恿刘毅然“不妨试试”。刘毅然隐约感到那个梦想的火种就要被点燃了，“浑身就像酿熟的酒浆在大缸里滚动一样”。冷静地想了好几天，刘毅然才正式答应下来，

　　刘毅然就这样拿起了导筒。“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都是机会点燃了梦想，瞬间改变或丰富了人生的内容。”从此刘毅然就再也没有放下导筒，先后执导了中国现代名著电视剧系列《霜叶红似二月花》(20集)、《春风沉醉的晚上》(10集)、《红杏出墙记》(26集)、《江湖行》(26集)、《冰心》(8集)以及记叙当代爱国科学家故事的21集电视剧《我亲爱的祖国》，还有近期制作完成的公安题材作品20集电视剧《出生入死》。

　　作家导演的优势

　　刘毅然认为初当导演最大的不足就是不懂表演，给演员说戏脸就红，显得不自信。“我重点抓的是性格发展脉络和台词表达，给演员留下自己创造的空间。”刘毅然如是说。《霜》剧主演陈红形容刘毅然的导演风格：怪怪的，与众不同，但富有感染力。作为首部作家电视剧，1996年的《霜》剧赢得了一片喝彩，特别是中央电视台第一轮播映尚未结束，就计划播出第二轮，至今全国各电视台还在播出，经久不衰，应该说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都还不错。

　　刘毅然非常喜欢法国的作家电影，像罗伯·格里叶、玛格丽特·杜拉等“用摄影机做笔”，拍摄出非常个性化的影片。作家把文学作品拍成影视剧，无疑有独到的视角和体验。在拍摄过程中，刘毅然追求的是一种诗化的艺术风格，尤其注重文学审美和艺术想象，讲究内在的韵律。

　　做导演与写小说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能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外界因素。除了综合艺术上的把握以外还要顾忌很多外在的东西。因为中国正处于市场经济初期，刘毅然这群理想主义者面临的是冷酷的市场和其他许许多多现实问题的挑战。

　　市场是无情的，任何理想主义、道义责任感，运作不当都可能被市场规律压得粉碎。在筹拍郁达夫《春风沉醉的晚上》时，有影视圈的朋友打电话来“告诫”他们：现在谁还看郁达夫？谁会买你们的片子？何况郁达夫的小说故事性不强，人物性格不很鲜明，很情绪化，“不怎么出戏”，拍摄上有难度。

　　出人意料的是，几个月过去了，刘毅然执导的10集同名系列电视剧在上海电视节亮相后，不仅在座的现代文学专家首肯了，各省市电视台尤其是南方各电视台的购片人也开出了前所未有的高价。为此剧投资兼制片人的邹小提笑了，事实上，她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因为她坚信像刘毅然这样的作家当导演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

　　随后几部根据名著改拍的电视剧《红杏出墙记》、《江湖行》，还有8集传记片《冰心》，同样在艺术上达到了很高的成就，刘毅然终于在逐渐实现着他的“把名著搬上荧屏”的梦想。

　　不惜血本为精品

　　刘毅然做导演有个特点：为了把片子拍得更好看、更精美，他不惜花费血本。这也许是刘毅然与许多商业片导演的不同之处。每一部电视剧刘毅然都是这样。其中最让人动容的是拍21集电视剧《我亲爱的祖国》。

　　“荧屏上需要大力弘扬科教兴国，而不能靠古装剧。”这是刘毅然在谈到《我》剧时发出的肺腑之言。为什么要拍《我亲爱的祖国》，刘毅然认为：现在港台通俗文化对我们冲击太大，孩子们对刘德华等明星倒背如流，却不知道让人钦佩的大科学家。“我认为自己拍了一部高尚的作品，要让孩子们知道，我们国家之所以不受人欺负，是有导弹、原子弹护着咱。”

　　投拍《我》剧最大的困难还是投资。为解决资金压力，刘毅然抵押房子，通过朋友从银行贷到了款。全剧组飞往美国开始实地拍摄。刘毅然认为，是科学家的爱国情怀、人格力量鼓舞着全剧组上下一心拍出了佳作。在拍片期间，刘毅然和主创人员为省开销只睡地下室；没钱请群众演员，只能在报上登了个消息，只需四、五十人，结果闻讯赶来的中美朋友有二百多人，拍到次日凌晨一点，一个都没有走。大家都被一种精神所感染，许多人都感动得哭了。

　　在拍片过程中，有许多许多的故事让人无法平静。首都话剧舞台上颇有名声的陈建斌此次在剧中担纲主演。一场打耗子的戏，让他泪水涟涟。陈建斌的“父亲”卖血换回了几个包子，放到桌上就到教室去了，不料被耗子偷吃。陈建斌追打耗子，耗子跑到一个洞中，陈建斌用捅火的铁钩子捅，因为太入戏，没有注意跟拍的镜头，一下将摄像机镜头捅破。这种数字机镜头价值7000多元。陈建斌当时都懵了，表示要赔。刘毅然连声赞叹：好戏！好戏！在场诸位无不动容。

　　拍完这部鸿篇巨制，算算投入产出，实际上还亏了200多万元。《我》剧的卖价，虽然只有《侠女闯天关》的一半，但拍戏前后的经历还是让刘毅然感动不已。令人欣慰的是，1999年国庆期间，全国14家省市卫视台热播《我》剧，超过了《永不瞑目》此前创下7家卫视同时播放的纪录，并荣获了全国“五个一”工程奖。

　　走一条市场化的艺术之路

　　电视剧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它面对的首先就是市场。市场是残酷的，拍得再好，如果购买单位太少，放映后收视率上不去，尽管不会是一切白搭，但情况可能会很糟糕。刘毅然很晚才勉强接受这种观点。

　　“我很佩服那些运作商业片成功的商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对刘毅然而言，重要的是既能保持高品位，又能为大众所接受，也就是寻找一条市场化的艺术之路。他近期制作完成的20集电视连续剧《出生入死》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出生入死》一剧以震惊中外的王妃陵墓被盗一案为背景，以国宝级文物的失而复得为基本线索，真实而生动地再现了现代警察与高科技国际犯罪集团之间的生死搏斗，故事曲折复杂，情节跌宕起伏。刘毅然一改以往情节发展缓慢而注重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采用高度紧张发展的情节来刻画人物和事件，力求把它打造成一部商业片。不过，刘毅然说：“拍着拍着，不自觉地又回去了。”看来对刘毅然来说，金钱还是没有品位重要。

　　值得注意的是，刘毅然这次合作的对象是公安部金盾影视中心。这次合作意味着刘毅然将在他的导演生涯中写下独特的一笔：他在尝试着做市场经济背景下的影视剧导演艺术的探索。

　　刘毅然还是忘不了他的现代文学名著系列。他正在着手筹备把林语堂先生的名著《风声鹤唳》搬上荧屏。这次，刘毅然显得胸有成竹，显然他对市场化条件下的影视艺术作品有更深刻的认识：“我力争拍得既有品位又能卖座。”

　　有朋友建议刘毅然，在合适的时候拍一拍自己那些没有被搬上荧屏的小说，比如《孤独萨克斯》、《父亲与河》、《欲望军规》等。刘毅然说自己也有此想法，不过要等到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再来“随心所欲”地拍。为什么不能把这些感动过无数读者的作品拍成真正意义上的作家电影，而又能有良好的经济效益？看来刘毅然还是没有学会适应“经济形势”，也始终摆脱不了他的那些梦想。

　　刘毅然，这个商业时代的独行侠，但愿你能在市场与艺术的“双面刀刃”上行走得更加潇洒自如。

　　文/本刊记者陈海 摄影/秦忠义

　　第一次读刘毅然的小说是在大学时代，像许多读者一样，我经受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我感叹于居然还有这样一位作家，用这样一种纯粹的诗一般痛快淋漓的语言讲述那么生动而质朴的故事！

　　几年后，当我在朋友聚会上见到已是著名导演的刘毅然，我提到了那些独特的感受。刘毅然看似平静却充满激情，尽管事隔多年他已从用笔和电脑写作改为“用摄影机写作”，他显然还是没有忘记他选择做“作家导演”的初衷。

　　这些年以来，在日趋商业化的社会背景里，刘毅然像一位坚强的战士，固守着自己的阵地；又像一位特立独行的大侠，坦然行走在市场与艺术的“双面刀刃”上。在一个大地披满金色光辉的黄昏，我们来到刘毅然寓所，开始试图走近刘毅然和他的世界。

　　机会点燃了梦想

　　刘毅然在1994年拿起导筒时，确实让中国文坛大吃了一惊。在人们的印象中，刘毅然是一个风头正健的青年作家，特别是他的小说《摇滚青年》被第五代著名导演田壮壮搬上银幕之后，名声大振。刘毅然由作家直接作导演，许多人都持怀疑态度，一时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文化圈内议论纷纷。

　　殊不知对刘毅然而言，当导演是他思索已久的选择，为了这个梦想，他已经酝酿了好几年。早在1988年田壮壮拍摄《摇滚青年》时，从修改剧本到看现场拍摄，刘毅然被摄影机讲述故事的方式迷住了。那个晴朗的夜晚，刘毅然被田壮壮拉去故宫午门，看他们怎样在老祖宗的皇城红墙之下折腾电影。那时的午门简直成了青春乐园。但见灯光纵横闪烁，升降机上下移动，一大群少男少女在摇滚嘶吼，那情景令人躁动不已。“我的内心开始对这门造型艺术产生了浓郁的兴趣。那时就幻想如果有一天也能用摄影机做笔，用画面来讲述故事，表达内心的欲望与想象，那该多么有意思啊！”

　　其实，刘毅然在此后的几年里一直在解放军艺术学院讲授影视、小说创作，并将自己的几部小说改编成电影，但这些作品都不让他满意。机会的来到是在1994年的夏天，在一次与清华大学教授王中忱、作家余华、编剧于永和、制片人邹小提等朋友的聚会上，大家侃到了茅盾先生的名著，有人提议将它改编为大众传媒的电视剧，大家一致赞同。像当时电视剧《围城》引起“钱钟书热”，他们期望通过电视剧引导年轻人关注五四运动时期的一批中国现代文学名著。

　　随后，刘毅然与朋友们开始了筹备工作。《霜叶红似二月花》剧本编完了，谁来做导演呢？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刘毅然。“交给别人不放心”，邹小提和余华极力怂恿刘毅然“不妨试试”。刘毅然隐约感到那个梦想的火种就要被点燃了，“浑身就像酿熟的酒浆在大缸里滚动一样”。冷静地想了好几天，刘毅然才正式答应下来，

　　刘毅然就这样拿起了导筒。“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都是机会点燃了梦想，瞬间改变或丰富了人生的内容。”从此刘毅然就再也没有放下导筒，先后执导了中国现代名著电视剧系列《霜叶红似二月花》(20集)、《春风沉醉的晚上》(10集)、《红杏出墙记》(26集)、《江湖行》(26集)、《冰心》(8集)以及记叙当代爱国科学家故事的21集电视剧《我亲爱的祖国》，还有近期制作完成的公安题材作品20集电视剧《出生入死》。

　　作家导演的优势

　　刘毅然认为初当导演最大的不足就是不懂表演，给演员说戏脸就红，显得不自信。“我重点抓的是性格发展脉络和台词表达，给演员留下自己创造的空间。”刘毅然如是说。《霜》剧主演陈红形容刘毅然的导演风格：怪怪的，与众不同，但富有感染力。作为首部作家电视剧，1996年的《霜》剧赢得了一片喝彩，特别是中央电视台第一轮播映尚未结束，就计划播出第二轮，至今全国各电视台还在播出，经久不衰，应该说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都还不错。

　　刘毅然非常喜欢法国的作家电影，像罗伯·格里叶、玛格丽特·杜拉等“用摄影机做笔”，拍摄出非常个性化的影片。作家把文学作品拍成影视剧，无疑有独到的视角和体验。在拍摄过程中，刘毅然追求的是一种诗化的艺术风格，尤其注重文学审美和艺术想象，讲究内在的韵律。

　　做导演与写小说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能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外界因素。除了综合艺术上的把握以外还要顾忌很多外在的东西。因为中国正处于市场经济初期，刘毅然这群理想主义者面临的是冷酷的市场和其他许许多多现实问题的挑战。

　　市场是无情的，任何理想主义、道义责任感，运作不当都可能被市场规律压得粉碎。在筹拍郁达夫《春风沉醉的晚上》时，有影视圈的朋友打电话来“告诫”他们：现在谁还看郁达夫？谁会买你们的片子？何况郁达夫的小说故事性不强，人物性格不很鲜明，很情绪化，“不怎么出戏”，拍摄上有难度。

　　出人意料的是，几个月过去了，刘毅然执导的10集同名系列电视剧在上海电视节亮相后，不仅在座的现代文学专家首肯了，各省市电视台尤其是南方各电视台的购片人也开出了前所未有的高价。为此剧投资兼制片人的邹小提笑了，事实上，她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因为她坚信像刘毅然这样的作家当导演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

　　随后几部根据名著改拍的电视剧《红杏出墙记》、《江湖行》，还有8集传记片《冰心》，同样在艺术上达到了很高的成就，刘毅然终于在逐渐实现着他的“把名著搬上荧屏”的梦想。

　　不惜血本为精品

　　刘毅然做导演有个特点：为了把片子拍得更好看、更精美，他不惜花费血本。这也许是刘毅然与许多商业片导演的不同之处。每一部电视剧刘毅然都是这样。其中最让人动容的是拍21集电视剧《我亲爱的祖国》。

　　“荧屏上需要大力弘扬科教兴国，而不能靠古装剧。”这是刘毅然在谈到《我》剧时发出的肺腑之言。为什么要拍《我亲爱的祖国》，刘毅然认为：现在港台通俗文化对我们冲击太大，孩子们对刘德华等明星倒背如流，却不知道让人钦佩的大科学家。“我认为自己拍了一部高尚的作品，要让孩子们知道，我们国家之所以不受人欺负，是有导弹、原子弹护着咱。”

　　投拍《我》剧最大的困难还是投资。为解决资金压力，刘毅然抵押房子，通过朋友从银行贷到了款。全剧组飞往美国开始实地拍摄。刘毅然认为，是科学家的爱国情怀、人格力量鼓舞着全剧组上下一心拍出了佳作。在拍片期间，刘毅然和主创人员为省开销只睡地下室；没钱请群众演员，只能在报上登了个消息，只需四、五十人，结果闻讯赶来的中美朋友有二百多人，拍到次日凌晨一点，一个都没有走。大家都被一种精神所感染，许多人都感动得哭了。

　　在拍片过程中，有许多许多的故事让人无法平静。首都话剧舞台上颇有名声的陈建斌此次在剧中担纲主演。一场打耗子的戏，让他泪水涟涟。陈建斌的“父亲”卖血换回了几个包子，放到桌上就到教室去了，不料被耗子偷吃。陈建斌追打耗子，耗子跑到一个洞中，陈建斌用捅火的铁钩子捅，因为太入戏，没有注意跟拍的镜头，一下将摄像机镜头捅破。这种数字机镜头价值7000多元。陈建斌当时都懵了，表示要赔。刘毅然连声赞叹：好戏！好戏！在场诸位无不动容。

　　拍完这部鸿篇巨制，算算投入产出，实际上还亏了200多万元。《我》剧的卖价，虽然只有《侠女闯天关》的一半，但拍戏前后的经历还是让刘毅然感动不已。令人欣慰的是，1999年国庆期间，全国14家省市卫视台热播《我》剧，超过了《永不瞑目》此前创下7家卫视同时播放的纪录，并荣获了全国“五个一”工程奖。

　　走一条市场化的艺术之路

　　电视剧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它面对的首先就是市场。市场是残酷的，拍得再好，如果购买单位太少，放映后收视率上不去，尽管不会是一切白搭，但情况可能会很糟糕。刘毅然很晚才勉强接受这种观点。

　　“我很佩服那些运作商业片成功的商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对刘毅然而言，重要的是既能保持高品位，又能为大众所接受，也就是寻找一条市场化的艺术之路。他近期制作完成的20集电视连续剧《出生入死》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出生入死》一剧以震惊中外的王妃陵墓被盗一案为背景，以国宝级文物的失而复得为基本线索，真实而生动地再现了现代警察与高科技国际犯罪集团之间的生死搏斗，故事曲折复杂，情节跌宕起伏。刘毅然一改以往情节发展缓慢而注重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采用高度紧张发展的情节来刻画人物和事件，力求把它打造成一部商业片。不过，刘毅然说：“拍着拍着，不自觉地又回去了。”看来对刘毅然来说，金钱还是没有品位重要。

　　值得注意的是，刘毅然这次合作的对象是公安部金盾影视中心。这次合作意味着刘毅然将在他的导演生涯中写下独特的一笔：他在尝试着做市场经济背景下的影视剧导演艺术的探索。

　　刘毅然还是忘不了他的现代文学名著系列。他正在着手筹备把林语堂先生的名著《风声鹤唳》搬上荧屏。这次，刘毅然显得胸有成竹，显然他对市场化条件下的影视艺术作品有更深刻的认识：“我力争拍得既有品位又能卖座。”

　　有朋友建议刘毅然，在合适的时候拍一拍自己那些没有被搬上荧屏的小说，比如《孤独萨克斯》、《父亲与河》、《欲望军规》等。刘毅然说自己也有此想法，不过要等到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再来“随心所欲”地拍。为什么不能把这些感动过无数读者的作品拍成真正意义上的作家电影，而又能有良好的经济效益？看来刘毅然还是没有学会适应“经济形势”，也始终摆脱不了他的那些梦想。

　　刘毅然，这个商业时代的独行侠，但愿你能在市场与艺术的“双面刀刃”上行走得更加潇洒自如。

　　刘毅然背景资料：

　　文学硕士，作家，曾任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教授，现为新陆地文化艺术中心艺术总监。

　　著有小说集《流浪爵士鼓》、《油麻菜籽》、《挥霍青春》、《我的夜晚比你们的白天好》以及《刘毅然文集》(四卷本)、长篇小说《欲念军规》、《青春游戏》、《奔逃》、《老故事》等，另有影视作品(编剧)《摇滚青年》、《天路》等。

　　1994年开始，先后执导中国现代文学名著电视剧系列《霜叶红似二月花》(20集)、《春风沉醉的晚上》(10集)、《红杏出墙记》(26集)、《江湖行》(26集)、《冰心》(8集)以及记叙当代爱国科学家故事的21集电视剧《我亲爱的祖国》，近期制作完成了公安题材电视剧作品《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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