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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屋檐下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7月20日 16:32


  

  从我出生那天起,盖便不喜欢我,因为她一直想生个男孩。

  当别的孩子还在自己的母亲怀里撒娇时,我却从母亲那里学会了独立。也因此我比别的女孩敏感、内向,我沉默寡言 ,不爱同任何人说话。说不清为什么,我总觉得同母亲的感情隔着层什么,这种感觉让我们同住在屋檐下关系却显得很生疏。

  上高中时住校的日子有许多的时间,我迷上了写作,我的文章开始在市内的各大报纸发表,一时我成了校园里公认的 才女。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报纸的副刊部当编辑。几年后,我拥有了自己的房子,两室一厅,房子 的布局完全按照我个人的喜好,典雅而不失女人味,母亲只来过一次,望着我她感慨地说我长大了,终于可以让她放心了。

  后来,因为忙工作,我回家越来越少,再见母亲时觉得她憔悴了许多,鬓角的头发已微微发白,从她眉头紧锁的忧郁 中,我看出她很不快乐。她不告诉我她不快乐的原因,但是不久以后我还是知道了。一次采访,在香格里拉酒店的西餐厅,我 看到父亲搂着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子与我擦身而过,顿时,我感觉脸上有凉凉的泪水滑过,我不知道这泪水为谁而流,为我即将 破碎的家庭,为失去爱情的母亲,还是其他。

  我开始找借口,邀请母亲到我的住处来。从来没有和母亲这么近地生活在一起,夜里睡面一张大床上,母亲的一个翻 身、一声叹息,我都听清清楚楚。我决定让母亲搬过来住,结束她同父亲那段无爱的婚姻,一个人没有必要为一段发霉的感情 ,痛及一生。

  我将书房重新装修,为母亲布置了一间卧室,当然,这一切我事先没有告诉母亲,我也在等待她做出决定。

  母亲一直不甘心放弃同父亲几十年的婚姻,然而她等来的还是一红离婚证书。母亲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一边做饭, 一边听着CD哼唱许志发的新歌《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母亲走到我身边,我意识到唱这道歌不合适时,已经晚了。母亲 望着我,忽然一字一句地说,你刚才唱的那首歌,能不能再唱一次给妈妈听。我想拒绝,却分明从眼里看到一种不容拒绝的固 执。我缓缓地唱起来:“想着你的脸/空虚的脸/麻木地走出崩溃边缘/我需要可以流泪的花园/灌溉这朵枯萎的诺言/最心 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母亲握着我的手在颤抖,她边听边流泪,我的声音也随之哽咽起来,几 乎唱不下去。我拥着母亲说:“妈妈,不要难过,失去了婚姻你还有我。”从没有这样的时刻,我们母女俩的心贴得这么近。 我说:“妈妈,搬过来住吧,女儿的家里永远留有一间给妈妈的房子。”

  那天下午在屋檐下又上演了一个故事,是我和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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