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灿红相识八年,从宁静而淳朴的大凉山到繁华、热闹的北京城。初来北京的日子是艰辛的。为了省钱,我和小
红在工作单位附近合租了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平房。房子很旧,但它支撑着我们在北京的梦想和希望。那是1994年的冬天。
那时,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晚上我和红经常围着火炉闲谈,聊一天中的所见所闻,聊情感和人生,聊未来和希望
。一天是外,不知为什么,话题忽然转到了生和死上。我是很害怕死亡的准确地说,让我恐惧的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在
死亡这道门后面,那个未知的神秘世界。红则认为生命是最宝贵而又脆弱的,所以要珍视生命,要顽强生活。凝视着火炉中蓝
色的火苗,我们沉默很久,但谁也没想到这番对话到底预兆着什么——那夜我们煤气中毒了。直到第二天早晨,老四合院里的
邻居被红痛苦的呻吟声惊动,他们冲开房门,把昏迷中的我们送到医院。由于抢救及时,中午我们相继比昏迷中醒来。想想前
一晚的对话,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应该说是红的自下而上意识救了我们。而这段“亲近”死亡的共同经历,是我们从同
居的室友,变成真正能够走入彼此生活的密友。
应该说我们是幸运的,虽然在同在中喘电视台工作,但由于我们分属不同部门,同行的身份不仅没有给我们带来
利益上的冲突,反而使我们多了一些对彼此景况的理解和支持。当我的节目需要配音的时候,一声招呼,红就会立刻跑来帮忙
。我也会以同行的眼光,给她一些建议。
红是一个很勤奋的人,所以在事业上很太功,但她的感情生活却屡屡受挫。我常说,她不会被工作打败,能够打
败她的只有爱情。她很看重感情,总是十分投入地对待每一段感情。也许正是因为她的爱太深,也太重了,让繁忙的都市男人
负担不起。所以,她一次次义无返顾地投身爱中,一次次伤痕累累地大败而归。每当这时,我都有她最好的听众。在细心地擦
干她的泪水后,我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你这么优秀,如果我是男人,一定非你不娶。”
我很羡慕一部电视居是中的情节,一对女友在年轻时能够分离彼此的欢笑和泪水,在年老时能够端一杯清茶一起
回首往事。但我相信这种友情是要珍惜和呵护。我和红共同度过许多节日和重要的日子。我们一起的寒冷的冬日吃重庆火锅,
在雨后的草原纵马驰骋。即使婚姻和爱情也没有使我们分开。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在婚姻后就丢掉自己的事业、爱好和朋友的
女人,是没有色彩的女人,她的婚姻生活也会因此变得苍白无力。
1999年的最后一天,我和小红以及其他几位朋友,一起乘车前往北京近郊的一个农庄。在那里,我们赏月、
唱歌、喝酒、谈天。在世界上至真至纯的感情——友情的陪伴下,迎来了2000年的第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