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文化批评家保罗·福塞尔（Paul Fussell）的《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味》被誉为“少见的
好书”，《旧金山纪事报》的评论写道：“保罗·福塞尔以他的丰富、密集、富于洞见和批判性使你不得不爱不释手地在一个
晚上读完，并且还满怀乐趣。”该书由梁丽真、乐涛、石涛翻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后，国内的读者亦为它的机智、善
良的恶毒拍案叫绝。
对于社会等级这个敏感话题，作者的剖析十分有趣，令人忍俊不禁。比如，他警告：小心你的房子，它使你的社
会等级一目了然。在上流社会起居室里，在壁脚板、门的镶板以及类似的地方饰有不必要的曲线。凡是看得见木头的地方，都
用深色而非浅色，力图给人以古旧的感觉。屋里的地面肯定是硬木地板（拼花木地板最理想），铺着手织的东方地毯，而且一
定要旧到差不多磨出线的地步，以便给人一种流传了很多代的感觉（反之，簇新的手织东方地毯，无论看上去多么昂贵，都万
无一失地表明房主至多是中产阶级），上层阶级的起居室里会有精致的手工椅垫，或者砖铺的门阶上面盖着针眼垫，这一切都
表明了房子里有个聪慧的女主人，以及她在度过闲暇时为每一个角落增添的趣味。
中产阶级起居室的某个地方可能会有“百叶窗板”，家具（大部分为殖民式风格）常是用枫木或松木打制的，电
灯开关旁边的墙上挂着惹人喜爱的盘子，四处摆放着瓷器、花卉、卡通人物、传真的刺绣品等等。墙上的架子一定会引起你的
注意，那儿常堆放着大量奇特的收藏品，如火柴夹、调饮料的玻璃棒等。地上满铺化纤地毯（这是中产阶级最突出的特点）。
最富中产阶级特点的饰物，一定是可以避免争议或没有意识形态倾向的摆设。是的，越谨慎越好。中产阶级的装潢缺乏特点的
原因之一，是因为他们的女人从畅销杂志上获得想法。
贫民阶层起居室里，厚厚的透明塑料布盖住了家具面料，沙发四周挂着流苏，灯罩上悬挂着毛线球，下面可能还
结着大蝴蝶结。用装饰品商的话来说，这些饰品满足了贫民对“大量”的热望。
尽管起居室最能体现阶级地位，但是还有两个房间不容忽视：厨房和洗手间。上层人士的厨房是专供佣人们出入
的，所以很容易辨认：破旧、不方便、过时，有佣人替你做好一切，为什么还要忍受那些嘈杂的劳什子呢？上层社会的洗手间
与其厨房差不多，都很落后。装在木座上的暗色马桶座圈是很能说明阶级地位的。至于上层贫民的浴室，则表现了激烈交锋的
两种相互矛盾的冲动，一种是对医院般清洁的渴望，比如喷洒大量来苏水或松香味消毒剂；另一种倾向与之相反，竭力表现繁
琐奢华，比如马桶座圈上罩着皮革外套，毛巾很难用，因为是用涤纶和三分之一的“金”丝线混合织成的。贫民洗手间是表达
“如果有了钱怎么花”这一幻想的典型地方。
听着保罗·福塞尔先生的连珠妙语，我们倒不一定要当真。生活就是生活，你只要轻松愉快，你就是一个心灵上
的富翁，管它什么格调不格调的。不过，话得说回来，《格调》这书还是给人不少启发，阅读的过程也就是消遣的过程，你会
在轻松的思考中体会到一种智慧。
如果你有兴趣，不妨根据右表，给自己打打分，看看你属于哪个阶层。
■文／王雪语
附：客厅评分表
起始分为100，如表所示，以你家、你朋友或熟人家的起居室为例，加上或减去下列物品所对应的分值。计算
出你的所得分后，根据最后附表来确定您的社会阶层。
1．硬木地板＋4
2．镶木地板＋8
3．石地板＋4
4．塑胶地板－6
5．房间满铺地毯＋2
6．壁炉＋4
7．新的东方地毯－2（每一块）
8．旧的东方地毯＋5（每一块）
9．磨出线的旧地毯＋8（每一块）
10．十英尺高或十英尺以上高的天花板＋6
11．世界知名画家的原作（油画）＋8（每一幅）
12．世界知名画家所作素描、版画或石版画＋5（每一幅）
13．任何毕加索的油画、版画或其它作品的复制品－2（每一幅）
14．家庭成员所作油画、素描或版画－4（每一幅）
15．窗帘：有吊杆，使用拉绳＋5
16．窗帘：无吊杆，使用拉绳＋2
17．真的Tiffany灯＋3
18．仿制的Tiffany灯－4
19．展现牛仔的艺术品－3
20．任何家庭成员的“专业”油画肖像－3
21．任何收藏品的展示－4
22．透明塑料家具保护罩－6
23．用金属线装饰家具－3
24．有用玻璃纸装饰的灯罩－4
25．没有烟灰缸－2
26．客厅里有冰箱、洗衣机或干衣机－6
27．摩托车存放于起居室内－10
28．房间里能看得到的期刊：
（1）国民探秘者－6
（2）大众机械－5
（3）读者文摘－3
（4）国家地理杂志－2
（5）史密森学会会刊－1
（6）科学美国－1
（7）纽约人＋1
（8）城市与乡村＋2
（9）纽约书评＋5
（10）泰晤士报文学副刊（伦敦版）＋5
（11）巴黎竞赛画报＋6
（12）哈德逊评论＋8
29．第一张全家福照片（黑白）－2
30．第一张全家福照片（彩色）－3
31．第一张带纯银相框的全家福照片（黑白或彩色）＋3
32．盆栽结了小果实的柑橘＋8
33．盆栽棕榈树＋5
34．保龄球托架－6
35．金鱼缸或热带鱼缸－4
36．每件家具以流苏装饰－4
37．任何可以断定是瑙加海德人造革的东西－3
38．任何展示一种古代或现代外语的物件（西班牙语除外）＋7
39．木制软百叶帘－2
40．金属软百叶帘－4
41．大理石或玻璃的摆在桌上的方尖碑＋9
42．见不到有期刊杂志－5
43．墙上少于五幅图片－5
44．每件家具都有50年以上历史＋2
45．装满了书的书架＋7
46．任何超过75年历史的皮封面书籍＋6
47．书放得不太满的书架＋5
48．书架上装不下的书堆在地板和椅子上＋6
49．装进墙壁的书架，摆着碟子罐子瓷像，但是没有书－4
50．墙壁嵌入式电视和音响系统－4
51．桌上放着装满各种好玩和来历不明火柴盒贴的盒子＋1
52．雕塑（原作品，非户主或任一家庭成员所作）＋4（每一件）
53．雕塑（户主或任一家庭成员所作）－5（每一件）
54．每一指向英国渊源的物品＋1
55．任何暗指（哪怕是隐晦的）图坦卡蒙时期的物品－4
56．每件装框的证书、文凭或奖状－2
57．以上每个经过压膜－3
58．每样福米加塑料贴面并刷“玳瑁”漆的家具＋1
59．每把“埃姆斯椅”
（一种胶合板或塑料椅子———译者注）－2
60．有显示家中任何一个人名字或其名字缩写的物品－4
61．房间内任何能见到的弯曲的装饰木线＋5
计算结果
245以上上层阶级185—245中上层阶级
100—185中产阶级50—100上层贫民
50分以下中层或下层贫民
■阶层划分选自《格调》一书，不一定符合中国国情，仅供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