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昆虫(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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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09月26日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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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唯美他有一幅可以成为优质偶像的身形;他有一把漂亮的、性感的、男性的嗓音;他置身于城中,却又常常游离于城外;了解Ting啊,最好的方式是听他唱歌,于是,我聆听。
我以为Ting会犹豫。在此之前,我们是完全的陌生人。见面时,Ting惜言如金,起码的寒暄都没有。但Ti ng背起了吉它。很好的春日午后,阳光一缕缕分割在Ting的脸上。极具校园民谣特色的歌声,遥远得使周遭忙碌的人群,嬉戏的孩子,都处于一种迷朦的状态,只有Ting微闭的双眼,和被吉它和弦磨得有些发白的手指,真实存在,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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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那年,Ting看电视,屏幕上一位美国科学家蹲在木屋旁观察昆虫,电视是黑白的,科学家脸上专注的表情震撼了Ting。他至今都不能解释,自己竟还能记起木屋的颜色和科学家脸上的表情。理想的最初,应该是生物学家梦了。T ing喜欢上大自然,在捕捉昆虫和做标本的过程中,Ting满心欢喜,体会着微小生命的嬗变。大人惊异,一位阿姨说:“Ting,这么喜欢生物,以后报考武汉大学生物系。”刚上初中的Ting根本不知道武大在哪里,为了念阿姨所说的极棒的生物系,Ting的人生轨迹飞越云贵高原来到东湖之滨。Ting喜欢上旅行,陶醉在不同省份、不同山脉的生物世界里。旅途的劳累,使Ting下决心练就一幅健康的体魄,他爱上了篮球。繁忙的高三,Ting偶然听到老狼的一首《恋恋风尘》,Ting震惊,原来一把吉它也可能奏出如此动人的弦律,我喜欢。音乐和木屋成了Ting的梦想家园。
Ting拿一把吉它,进入自己的音乐世界。Ting一天一天地感受着音乐带给他的蜕变。Ting找到了自己倾诉自己的方式。Ting当然考取了武大生物系,住在樱园楼顶,为音乐安了家。填词,作曲,打球,做实验,Ting忙得不亦乐乎。校园里的风花雪月永远是《爱情故事》的翻版,爱唱歌,球打得奉的男生自己是女孩子注目的焦点。迷上音乐的Ting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觉察到同学们的异样,有一天流言终于传来:Ting跃上樱园楼顶,醉翁之意不在酒呢。Ti ng想证明自己,别的同学忙着洗漱时,Ting坐在樱园楼顶,一唱就是四年,即使在微风细雨的夜晚。有吉它伴随,Ti ng的生活快乐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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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坐在楼顶的四年,最容易发生的校园情事,Ting没有遇上。离校前武大举办首届校园民谣十佳歌手大赛,也许是想为自己楼顶的独唱画上圆满的句号,Ting参加了。是离别的伤感,还是Ting四年的坚持,Ting获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眼光莹莹的评委说:“Ting,这个第一不给你,我恐怕会走不出这间屋子。”Ting内心感激,为音乐带给自己的快乐。是失去才弥足珍贵吗?那些曾经冷眼看过Ting的同窗,似乎这才明白,Ting真是一只音乐虫子,孤独的音乐虫子。但Ting从来就不孤独。为了理想中的木屋,为了让音乐在自己的生活中驻留,Ting没有争于考研,出国,选择了一所医科大学教书,唱歌,打球,等攒够了钱,便飞越城市,寻访大自然。Ting的生活盛载着满满的快乐。
走过青春,多少有些传奇色彩的经历使爱情悄然而至。她爱他的昆虫,爱他的音乐,爱他的漂泊吗?Ting挣扎、徘徊,于是带着女孩旅行,翩飞的蝴蝶让女孩惊喜,蠕动的青虫让女孩叹息,Ting给吉它定了弦,心想,这就是我的理想女孩了。Ting恋爱,毫无保留。然而几个月之后,以为可以爬雪山、采雪莲、筑木屋的女孩漂洋过海。爱的创痕慢慢平息。Ting唱歌,但拒绝任何商业化的宣传和包装,Ting的理由坦然无畏:我从来就没想过做专业歌手。他简单的弦律属于他的昆虫,他的木屋和旅途中的寂寞。因为采访的需要,我们给Ting抓拍一些照片,镜头前的Ting全无遨游乐海,漂泊四方,拼杀赛场,试验昆虫的满足和自在,那份尴尬和无可奈何让人心生不忍。
我止不住叹息。当然知道Ting的故事绝不是时下流行的有性格或够酷所能概括,Ting有他的蓝色理想,不是书斋中的科学家,不是寂寞的音乐虫,简单而快乐,鲜活而真实。包括一个画面,一句话定格了他的一生,包括我与Ting相处一日,华灯初上,才能像朋友那样交谈,包括Ting选择爱情的方式。我们曾经拥有,我们已然失去。
我们都有过自己的梦想,Ting是坚持下来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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