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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颗星星做头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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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05月25日16:43
我喜欢衣服上有褶子的装饰:胸前打褶,领子上打褶,袖子也要做得长长的,一层层地络在手腕上,像鸟儿样抖了一下身子,羽毛饱满而惬意,我更乐得用手去摸摸。
没事的时候给自己缝了一件周身———上下、前后、左右袖子都打了一层层褶裥的棉质上衣。略似中式的左斜襟,无扣,全凭右腋下隐在衣服接缝里的一条拉链连着。衣服是瘦紧的,褶子随着身子哗啦一下全开了又合了,我就穿着它,这样喧哗地走上街。
面料本是白棉坯布,自己染色,是街面上很少见的醉了天的鲜桃红。自己染的东西,很是疼爱,一遍一遍地在煮沸了颜料的水盆里将衣服提起来,放进去,看它渐入佳境。待它浸饱了颜色,艳得正好,取出来拿到太阳地上晒,让它褪一点点色……仿佛是浮云蔽日后,太阳含了羞涩的霞彩出现,又似乎是一天云雨后,大地斑斑驳驳浸墨万重。
平时很少留意李白的诗,太白太淡的不及读了艰涩费了周折的讨我喜欢,因而我比较喜欢杜甫,他的“白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莫自使眼哭,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读来枝枝节节、密密麻麻的,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像我这件衣裳。褶皱在一起,打开了也是漫山红叶玲珑,碧波涟漪清澈,有了深深浅浅的痕,这生命才让我感觉到完整和真实。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让朋友帮我拍照,照了许多张,挑出一张最靓的,放大了挂在家里,印了很多张分送给朋友。长此以往,便认不得镜中的自己了,反将那照片里的脸色当了真……后来知道这样不好,像木偶戏,角儿拿了张皮在唱,下面的是真人,上面的只是个玩意儿罢了。由此我想,人们的外在美和内在美很难两全,与其硬要重叠在一起,不如用过人的心思让它们不离不弃。
所以,穿衣对我来说只要能感到新鲜,好比每天起来,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换了精神,再呼出去,看它凝成汽,袅袅上升。看看每天清晨的曙光,即使一贫如洗了,也会撷了花朵,缝了枝叶,挂上石头珠链,站在夜空下想着摘颗星星做头饰。
母亲说,做人像穿衣,每天干干净净的最好。我一直想循着这句话做人,因其中每一字都“藏着生命的水”。母亲说得真好,每次做事成功,都好想径自跑到云南,到沧海去看佤族的男人女人光着脚跳舞,扯着嗓子唱歌,围观的人也一同尖叫,呜……嗨。洪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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