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见解:先锋也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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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2月06日10:34 北京晨报
提起马雅可夫斯基,即使对于圈外人来说,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举例来说,只他1928年的一部《臭虫》,在苏联戏剧史上便和一连串儿光荣的名字结合在一起的:编剧马雅可夫斯基、导演梅耶荷德、作曲肖斯塔科维奇、舞美设计则是当时苏联著名的美术创作集体库克雷尼克塞。1928年12月28日,马雅可夫斯基在剧院朗读了《臭虫》的剧本,大导演梅耶荷德毫不犹豫地肯定了它卓越的风格:“它不仅在我们剧院演出的剧目中,而且在整个现代剧目中将占有一个特殊的位子。”
但这位大名人和他的《臭虫》实在有些古老了,以致我们忽然间听说一向以先锋派的实验话剧著称的孟京辉“接手”这部戏,并已排练过半时,感觉实在有些“莫名惊诧”了:“怎么如此先锋的人士也有怀旧的热情呢?”
圈内有观点说孟京辉风格成了新的套路,而且在泛滥。对此孟京辉倒坦然得很:“我自己倒不这么认为,实际上我的每部戏都有着不同的美学追求,而且在表达方法上从来没有停止过实验。比如《恋爱的犀牛》追求一种理智的节奏控制,《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追求的人民性等等。这次也是一样,《臭虫》追求的是一种思辨和抒情的新方式,在质感上是复杂和荒诞的,但在形式上你让我与从前一刀两断,排出来一点也看不出孟京辉的影子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的精神品质就变了,实验的意义就没有了。”
70年前的马雅可夫斯基当然有让今天的孟京辉惺惺相惜的资本。《臭虫》讲的是一个带有小资情调追求享乐的人,叫普利绥坡金。他结婚的时候着火了,他逃到地下室与一只臭虫被救火的水冻了起来,50年后他被解冻了,却与现实社会产生了强烈的冲突。“臭虫”既可能是人类头脑中欲望的小爬虫,也可能是被解冻了的思想。在我们现在各种观念混杂的社会,人欲物欲横流的时代,你的身上、头脑里真的有臭虫,你一旦走进剧场会发现你不能无动于衷,就会参与到戏中的讨论争辩和思索之中。
但即使如此,孟京辉仍是不遗余力地在戏中加入现代元素,《常回家看看》、《爱拼才会赢》等等就是为了加强小市民的感觉。对此孟京辉的解释是:“我要的是艺术的进步观念的进步,我不管手段,重要的是表达。我要的美学追求和观念的表达能够传达给观众是最重要的,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实验。”
但对此我们完全可能有另外一种诠释,先锋人士们已开始漠视那些外在的标识和符号,使得表达逐渐脱离手法的限制而更具观赏性。他们会因此更加从众,更加成熟。
(孟版《臭虫》12月15日中国儿童剧院首演)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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