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意乱情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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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08月17日09:36 北京晨报
用来表达香水气息精神的,往往正是香草、美人。Maxxim总不忘在简单的药瓶状外壁上勾勒出卷叶草的图案,枝枝蔓蔓一缠绕,就有了极品富贵。精致莫过于Kenzo,厚重凹凸的玻璃渗出冰绿色,长发女子奔跑、简化、凝固,成了寥寥几笔一轮浮雕。又有朱丽叶比诺什使劲儿抿着嘴笑,告诉人们这叫“诗”(Poême)。
一切主题都让给外化、让给立体去表白,于是就有了种种奇巧设计,把香水瓶变作尤物,时常令人起买椟还珠的冲动。瓶子里面那一汪液体反而欲说还休,从内容退居到载体乃至万般皆可的附着。
近日忽然闻说法国一个香水系列请来英国、意大利、日本多国的书法家为其书写品牌名,又将各人的字迹镌刻到了香水瓶子上。东方西方几个跨洋隔海的符号,潦草任性,不知缘故的人不会看懂它的含义。书法可以又是香水瓶装饰的另一种形式,另一种外在。
但也许本和末更可以因此而意外得以倒置。瓶子的造型不再重要,玻璃的剔透明净不再重要。打动人心的是香水的气息与落字人刹那间的情绪互相诱惑,互为形式与内容。但愿书法在此承担着不相干的文化对同一种气息的理解,想象余地因之宽广无际,时空交错。
是伊丽莎白一世宫廷盛装下的处子落寞,是比亚特丽思圣三一桥上的惊鸿一瞥,是紫夫人曳了满庭满苑的夏日纱衣,是简·奥斯丁闺房里的玫瑰花朵,是莫迪里阿尼无眼灵动的女子,是大阪三美人的神闲气定。
虚无缥缈然而幻化有形,不着具象然而气象万千。原来意乱情迷的书法可以并不只在中国,甚至不只在东方,可以不着于纸墨,不憩于黑白,不止于气韵。
书法可以把香水变作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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